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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烏拉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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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一大清早,烏蠻兒便不顧承顏等人的反對,隨烏薩出宮回了烏拉府,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,搞得那些對她各懷心思的人詫異不已。

是呀,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,在成親前就懷了孩子,本就有失體面了,而這都快臨盆了,她不安安份份的在夫家呆著,卻還有顏面這麽大張旗鼓的回娘家去。

這是眾人都沒想到的,特別是那個被布淋太妃威脅的蓮子,在聽了這個消息後,沒得那布淋太妃招見,便就急匆匆的前往沈香殿請示。

“太妃,這事兒沒辦成,真的不能怪蓮子呀,昨個我才去同那烏蠻兒示了好,本打算著接下來就找機會下手,卻不料她這竟然出宮回娘家了。”

蓮子小心翼翼的擡頭,偷瞄了眼面前正拿著把金剪子,在給一株蘭花修剪葉子的布淋太妃,只瞧著她神情專註,一臉的平靜。

瞧著這樣的布淋,蓮子有些小緊張的吃不準她的態度,只是她卻沒有膽子聒噪的又開口,就低著頭靜靜的等著,等著對方完事兒了,好給她一個回應。

只是她這一等,就等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,那布淋太妃才緩緩擡頭朝她淡淡的開口道:“這事,你就先別管了,回去等著吧,到時本宮有什麽吩咐,再讓人通傳你。”

說完,布淋太妃又專心的整理起那盆蘭花來,就好像隨口打發了一個下人般。

蓮子只覺心口一團火堵悶的慌,自她跟著胡果果進宮起,她哪有受過這種氣,更別說自胡果果離開後,她的身份被擡了小姐後的今天。

狠狠的擰了擰手裏的帕子,蓮子強壓下心頭的火氣,客客氣氣的朝布淋太妃一禮後,便就忍氣吞聲的領著候在殿外的小月回了落霞宮。

只是可以預見,她這一回來,整個落霞宮又陷入了一場水生火熱中。

烏拉府邸醉華居---

烏蠻兒一意孤行的回到烏拉府後,整個宮裏平時裏照顧她的人,保護她的人,都統統隨她來了這烏拉府,搞得烏夫人歡天喜地的一陣忙活,一會安排這一會兒安排那,只是背著烏蠻兒可是抹了好幾把眼淚。

烏蠻兒在沒出事前,一直都是她們家的掌上明珠,烏家老小可以說沒讓她受到過半點委屈,可自從烏蠻兒偷盜金令離開烏都城後,烏夫人這個做娘的,心裏就沒踏實過,特別是烏蠻兒莫名其妙的懷了孩子,還被接進了宮。

雖然那日進宮,雲君白很是不一般的禮待了她們夫婦,但兩人總歸是沒有成親,自那日回來後,烏夫人可謂是沒有一日不擔心自己女兒,擔心她在人前被人溪落,擔心王會不會對她不好,擔心她懷孩子沒有經驗會不會很辛苦。

可是身為一個臣婦,雖是未來王後的母親,但女兒終是沒有成親,身份那麽尷尬,讓她這個做娘的想經常進宮去看看她,都覺得有些於理不合。

然這次不知是何故,烏蠻兒竟回了這烏拉府,但對於烏夫人來說,她卻是歡喜的,這樣的事,無論別人怎麽議論,但至少女兒在自己的跟前,也就有了照應。

這邊的烏蠻兒,算是出乎眾人意料的,在烏拉府裏安頓下來了,這樣一來,她在烏拉族的庇護下,她的安危和自由也算是有了保障。

雲君白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,已是十來天以後的事了。

拿著手裏的信件,雲君白癡迷的望著信上那娟秀熟悉的字跡,不禁就微紅了眼匡,是的,這是烏蠻兒給他寫的第一封信。

心裏的莫名激動,只有他自己才清楚,這封內容普通的信意味了什麽,一個人的外貌改變了,身份改變了,但她的習慣、脾性和字跡卻不是那麽容易就改變的。

他永遠也忘不了,曾經一次次握住她的手,教她一筆一畫寫字的場景,她很笨拙,起先寫的每一個字都歪歪扭扭,甚至拿筆的姿式都不正確。

有時他都懷疑她到底是不是胡丹族的大小姐,還常常溪落她不學無術,而她卻是不予理會的認真練習,那時候他就覺得她是特別的,更是獨一無二的。

輕輕收起那信,如視珍寶的揣進懷裏,面上溫柔的神色久久不能散去,直到身後傳來了雲揚的聲音。

“王,肖大牛已經偷偷將那東西清除了,您可以放心的就寢了,只是肖大牛說,明個起您怕是該有點反應了才行,要不然對方肯定會起疑的。”

雲揚小心恭敬的回稟著,然說出這樣的話時,面色卻是十分冷肅。

聞言,雲君白才驀然轉身望了他一眼,既而淡淡的吩咐道:“你明日一定要將外面的消息給我封鎖住,我怕她聽到這樣的消息會受不了,特別是烏壯那裏,一定要給我穩住,千萬別讓他走漏了消息回去。”

“是,王,只是這大小姐怎麽就回烏拉府了,她這一出宮,會不會有什麽危險?”

同樣知道烏蠻兒回烏拉府消息的雲揚,有些擔憂的朝雲君白講到。

“不,她回去了反而更好,烏壯雖一同伴行了,但烏拉府裏還有烏薩主持大局,有烏拉族的庇護,我反而還更放心些,就由著她去吧,這樣一來,也就不用太過於防著那母子要對她下手了。”

一提到某些人,雲君白起先還平靜無波的眸色,突的就浸染上一層冷寒,細想他這一路走來的二十來天,雖然明面上風平浪靜順風順水。

但卻是處處暗藏殺機,好在他提早就知了一些內情,否則要不了幾日,他恐怕就要命喪黃泉了。

想到那人隱藏那麽多年的心機,竟布了這麽個殺人於無形的局,不覺心裏就發涼,其實他並非是個冷血無情的人,自他繼位這些年來,那人無論做了什麽針對他的事情,他都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了。

然這一回,那人卻是毫不顧忌的對自己動了殺機,還將這個局布的這般長遠而決絕。

狠狠的咬了咬後槽牙,雲君白似是下了什麽決心般,轉身又朝著雲揚吩咐道:“明日記得把那老賊給本王控制住,只留下那兩個傳信的就可,不過都得命人把他們看緊了,另外把之前查實的幾個點,傳給胡蒼,讓他可以悄悄動手了,不過一定要做的周全一些,別讓對方有所察覺。”

“是,王。”

雲揚應聲剛止,門外便就傳來侍衛的稟報,說肖大牛來了。

只是門外侍衛的話音剛落,還沒得王的允許,人家便就很不客氣的闖了進來,搞得門口那侍衛也跟了進來阻攔他,只是在收到雲揚的示意後,又退了出去。

“唉呀,累死老頭兒我了,這都是些個什麽差事呀,唉呀,真的是太累人了。”

雲揚很無語的朝肖大牛翻了個白眼,心裏不禁嘆息,這肖大牛也算是個奇葩了,無論何時何地,除了有外人在外,他在一個君王面前可謂是一點規矩都沒有,更別說什麽禮數了。

也好在雲君白也不與他計較,反而對他這直心直腸的性子特別的縱容。

“餵,我說肖大牛,你以後能不能有點規矩?王的居所是你這樣想闖就闖的嗎?你是不是又嫌你的腿腳太利索了?”

雲揚挑著眉眼,很是戲謔的望著他。

聽言,那剛找了把椅子要坐下去的肖大牛,屁股還沒坐下去,又趕忙的站了起來,有點不好意思的腆著臉訕笑道:“唉喲,我說雲隊長,瞧您說的這話,咱不是自己人嗎?王他老人家,哪會跟我這麽個粗俗的巫醫計較,呵呵,我這不都是無心的嘛,你瞧,我一身的汗,今個可累了,所以又忘了這宮裏時的規矩了。”

肖大牛一臉討好的朝雲君白望去,卻正剛巧與雲君白打量過來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撞個正著,肖大牛只覺頭皮一陣發麻,趕緊斂了不正經的神色。

既而一本正色的朝雲君白道:“王,那些人好不歹毒,您住的寢殿裏,從那多寶格上的擺放,到那遍屋子的花卉盆栽裏,無一不是布置的巧妙,我肖老頭敢保證,這次的份量可比上一座城池大多了,要是沒有發覺那些東西,您這一夜睡去,怕明個您就似染了風寒般一病不起了。”

原本聽了肖大牛那句王他老人家,嘴角還在抽搐的雲揚,一下子聽他話峰一轉的說起正事兒來,心裏也是騰的生起一股怒意。

他們這次出巡一路走來,從第三座城池開始,雲君白住的地方就會出現七色蕁花,不是種植的盆栽就是幹花的粉沫。

說起這七色蕁花,除了罕見了些,平時裏倒也沒有多大用處,也就富貴人家圖個稀罕,弄回家種著當個擺設罷了,但對於精通醫理,又知曉三月斷魂散的人來說,它的作用可就大不一樣了。

只因這七色蕁花,本就是三月斷魂散裏的一味藥,而且還是最關鍵的一味,精通這三月斷魂散的人都知,如果有人中了三月斷魂散,只要他不沾染到這七色蕁花就和正常人無異,然一但沾到這七色蕁花,那麽他便會如染了風寒般,一病不起。

然被七色蕁花引發中毒的人,會跟據沾染七色蕁花的濟量不同,而拖的時間長短不同罷了,但無可厚非,頂多也就是十來天的功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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